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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ter1-1秤重 (第3/3页)
大多在晚上,天刚暗下来,灯开始亮,那些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又扭曲。 有次不小心翻倒了袋子,针头掉出来,撒在地上。小袋子里有粉末,风一吹,几乎看不见,颜sEb灰还浅。 隔天他对正哥说:「我不想g了。」 「小鬼,你不g,你妈会在哪躺着?」正哥笑了,还是那张菸雾里的脸。 丹麟那时才明白,自己不是被留下,是被换走的。被秤过、标好价格、封袋、出货。 後来是劳哥。劳哥戴劳力士,每天一支。再来是余哥、波哥、诚哥——还有几个名字他已经忘了。这些人没人讲真名,也没人记他的。丹麟不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,他只是被搬来搬去,一袋货,一段时效,过期就换地方。 有时是顶楼铁皮屋,有时是加盖的储藏室,有时是空仓房,还留着旧枕头和菸灰缸。丹麟不知道会住多久,也没人说。他继续送货,继续收钱,吃冷泡面,听滴水声。有时候会梦到母亲在灯下抬头看他,脸上的血乾了,灯还在晃。 有时运气好,几千块。丹麟会把小费收进包里。有人塞给他,他收着。包里慢慢存,存到厚了就想。送完这批,就能见母亲了。这样想的时候,连泡面都不那麽难吃了。 直到那次。第一次。 那人名字忘了。是个少年。来拿货,很瘦、讲话快、眼神飘,身上有GU不安的甜腻味道。货已经装好,照理丹麟该走了。 但少年抓住丹麟的手腕,手心冷,沙哑着说:「能不能……多一点?今天真的不行了,痛,我很痛……我不会乱用,我会留着……我发誓……」 他看了他一眼。眼睛是红的、Sh的那种恳求。那眼神,彷佛看见从前某个深夜的自己。他应该走的。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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